活着,没死,会更……额,慢慢等吧……

杂食党,混邪,有洁癖的请慎重关注
喜欢诡秘之主
主吃克右,如归乡,达克,愚世或者无cp
对正剧向偏爱


并不喜欢吵架

© decline-shadow
Powered by LOFTER

[克中心]迷路的旅人会遇到故乡嘛

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原著向了。

这篇是最近一直在写的一万八,有点长,逻辑也很绕,希望喜欢。

我这章发出去后大概一个月里都不会再写这么长的了,快开学了。

感觉写的太垃圾就没打个人tag


1w8预警

(别人的1w8是大佬神仙,我的1w8是又长又臭)

好了,我死遁亿下下,各位安了~




你知道宇宙恐惧症么?长期处于宇宙,孤岛,海洋的人容易得这种病,他会让你产生幻觉,甚至出现思维障碍。

——

我认识一个患有宇宙恐惧症的人。

那个人很普通,有一张清秀的带着书卷气的脸,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学生。

他叫克莱恩•莫雷蒂。

克莱恩啊,只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一个很好懂的人,青涩,喜欢甜品,家境不算差也不算太好,正因为如此所以很喜欢钱。这大概是他的特性吧,意外的很可爱。

他就像个普通人,无害,是那种该一辈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人——天真,善良,对未来抱有美好的希望。就连我们院里最严苛的人对他都会不经意间放柔语气......

就是得病了也很乖巧。

听他的家人说,他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这个城市,人缘很好,不存在性格孤僻的可能,所以当我们测出他患有宇宙恐惧症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把。

一个这样普通的人,怎么会患这种病呢?

出乎意料的,克莱恩却对这个结果接受良好,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令人安心的笑意,他比他的家人还冷静,甚至能反过来安抚他们。

“你们以后还能过来看望我啊,没事的——梅丽莎,别哭,要照顾好班森。”他被自己的话逗笑,“尤其是他的发迹线。”

克莱恩住进了精神病院。

他的家庭不足以支持高昂的费用,据说是政府报销的,所以克莱恩虽然有单独的房间,却很小,小到光是我们两个人站进去都显得有些拥挤的地步。

他无所谓,还向我道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

当晚,我去给他送饭,他接过盘子,我看着他捏了捏安全材料制成的餐具,然后露出了然的神色,没说什么,不像那些怨天尤人的家伙一样对这些措施大声埋怨,安静的吃起了饭。

温柔且绅士,有教养,很讨人喜,是典型的三好学生,和这里格格不入。

我向他搭话,他似乎有些惊讶,笑着回应了我。

他问:“你看我吃饭不回无聊么?”

我告诉他我是实习生,而我整个实习期的任务就是照顾他。

他有些受宠若惊的看我,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

他和我聊了很多,在我收走餐盘离开房间时,他犹豫的叫住了我:

“其实吧我不意外自己会得宇宙恐惧症......”他小声说了一句,然后迟疑了下,或许在衡量我是否值得信任,又或许觉得自己是在耽误别人的时间,再或许是嫌自己太矫情?

他还是没说下去。

我很快忘了那件事,和克莱恩成了朋友。

他的确是一个很无害的人,所有的护工都很喜欢他,食堂的人甚至允许他破例为自己做饭,我有幸吃到了些,很好吃,我再次感慨他没有嫌弃医院里的饭真是太有教养了。

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得精神病呢?真是奇怪啊。

......

整理下最近发生的事:我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个人——嗯,不太准确,我觉得那也是我,我叫周明瑞,被称为克莱恩——没毛病,可是有些人总是固执的人要把我们两个分开谈论,这是不对的。

话说是谁要......我刚才在想什么?

直觉告诉我不要深思,不是好事。

啊,乌鸦好吵

硬要说别人,那当然有,不过不在我身体里,他有时会出现在我的桌前,优雅的喝一杯红茶,有时会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饭——话说食堂里的饭意外的合我胃口。我试了下,是可以交流的人。

他说——他,叫——

——罗——


黄涛。

很普通的名字对吧?完全配不上他明显训练过的贵族礼仪。克莱恩想着,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黄涛的时候,那时他着实为这位老兄的审美捏了一把汗——

颜色鲜艳的衣物,及其不对称的花纹,具有鲜明的因蒂斯风格——奇怪?因蒂斯是哪?

嗯,想不起来了,那就先不聊这个好了,想来能被我忘记的事肯定也不怎么重要。

说实话我其实对住进精神病院这事没什么实感,真要说有什么反应那大概是好笑?简直就像一个疯狂冒险家做义工一样——我随便举的例子,忘记是从哪看的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得宇宙恐惧症吧?

宇宙恐惧症是对空旷,宏大,寂静空间的恐惧

——故乡......——


我在想什么?啊,对,克莱恩虽然没有离开过这里,但周明瑞的故乡不在这。一个很有逻辑问题的话,我想我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认为我有精神病了。不过我其实觉得我精神反而更好了......我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鬼?抱歉,思维跑偏的有些快,回归正题:我想我大概觉得,我可能觉得我■...■■。


不说这些了,我在精神病院的房间有一扇窗,很高,封上了栏杆,如果在半夜失眠的时候坐在正对面,也就是门的位置,巧合的可以正好看到月亮——

宁静祥和的——

漂亮的银白色月亮。


可能是看的次数太多,我竟有些奇怪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半夜会很冷,尤其是靠在铁门上的时候,要记得裹好你的被子。有时我恍惚会听到另一个男性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勉强能听出那人好像在祈祷,祈祷一个人能快点醒来。说实话我在听到这个声音时会莫名其妙的想笑,好像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但也仅仅是想啦,笑是笑不出来的。

......

我跟克莱恩很聊的来。医院会在每天上午把攻击性不那么强的病人放出来,带到带有栏杆的空地间,给他们放风,避免出现心里问题,按院长的话说,就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

虽然我觉得那更像是资本主义的压迫。

不,奥黛丽,你怎么能这么想?这一点都不淑女。

“不开玩笑了,是他自己想要呗。”院长神秘的笑了笑。

我缓缓的深呼吸了一下,不再走神,视线从最远处的院长室里收回来,转头去看里面的人,这是很好的锻炼时间,可以观测不同的病症与反应。

话说为什么院长室会建在最偏僻的地方啊,找起来是真的麻烦。

我在环视了一圈后,看到了坐在角落里抱膝的克莱恩,他面带微笑的自言自语着,像是在和谁说话——带着放松的慵懒。

我皱了一下眉头,走到克莱恩靠着的一侧墙壁,他也注意到了我,对栏杆外的我轻轻昂首,礼貌的向我打了个招呼。

我捏着裙摆蹲下:“克莱恩?你可以和我聊聊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其实没指望他能告诉我什么,这番话主要也只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真正的询问可不是我能来进行的。

“好啊。”

我有些惊讶,不知为何潜意识告诉我他应该没那么乖巧,他应该是一个让人紧张的人才对——可我前些天对他的评价还是无害阿,真奇怪。

他和我聊天时很放松,话题也跳跃的很快,我越发觉得他是一个很绅士又不失可爱的人。

我甚至和他说我家里养了条很通人性的狗。

他听完我说的话后笑了笑,看起来似乎也觉的这很有趣:“啊,是么?听起来是很好,如果有人能陪你的话就会轻松很多。”

他说完,又沉默下来,安静的听我说着,时不时点头微笑的看我,就在我要说完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你知道么奥黛丽?你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话音落下,他起身,病人集合了。

......

“咳咳。请问这里是xx医院么?我是之前报名的志愿者。”一位端庄素雅的女子敲了敲接待处的桌子,她笑着和前台交谈,正好碰上路过的奥黛丽。

“是奥黛丽小姐啊,早上好!你能跟我讲解一下志愿者的工作么?”

“早上好佛尔思小姐,当然可以,我很乐意。”奥黛丽淑女的微弯了弯唇角。

两人走远,佛尔思终于没有再装着稳重的样子,小声和奥黛丽聊着。

“奥黛丽,你在这里有遇到什么奇怪的病人或故事么?我被赶出来取材了。”

“你平时不是一直瘫在家里嘛,今天肯出来了?”

“额,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休催的太狠了吧,她天天想让我出来锻炼。”佛尔思打着哈哈,“话说你今天穿的衣服意外的简朴呢。”

“啊是的,我觉得之前的衣服太耀眼了。”

中午,食堂。

“这是佛尔思小姐,一个小说家,这是克莱恩,我目前负责的病人。”奥黛丽向两位介绍。

“唔,志愿者?你好啊。”

“啊......你,你好。”

病员的午饭和早饭晚饭不同,是在食堂里吃的。

佛尔思在给大家盛饭的时候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克莱恩,奥黛丽看佛尔思注意到了克莱恩,趁机就让他俩认识了一下。

打完招呼,佛尔思很快就离开了,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一样,克莱恩疑惑的看着两人远去。

他的视线突然停顿了下:“等等!小姐!你的本子——”小巧的本子就散落在克莱恩座位的不远处,他起身去够那个本子,然后被上面的花纹吸引了。


那个花纹,好熟悉......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打破了他凝固的状态,“谢谢你,但我还有其他的事,先走了!”

等克莱恩回过神的时候,佛尔思已经再次走远了。

做完活,两人在休息室吃着盒饭,再次聊起这个人。

“我有点怕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我就想起我的编辑,但我觉得他好像比我的编辑更恐怖。”佛尔思脸色有些发白,惶惶不安,连在外人面前维持的形象都要丢掉了:“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有点害怕。”

奥黛丽沉默了一下,“你想多了?他只是普通人啊。”她安抚的说道。

“大概吧。”

......

精神病院里是有图书室的。

奥黛丽告诉我,而且还算全,什么都有,据说是以前的院长一个人收集的,说实话谁会收集这些书啊,了解的知识好奇怪。

我怀疑这个院长会精分。

在病院里的生活很无聊,虽然我可以和黄涛聊天,但能看些书自然是好的,我这么想。

我的确很喜欢看书

在她的配同下,我去了图书室,里面的书还是很多的,没有糊弄,我随便从书架里抽了本名叫[学会合理报销]的书翻看起来,真好,是我喜欢的书。

“矣,这是——好皱的纸啊,为什么会夹在书里......我看看......大海啊你全是水?世界啊你...真善美???女神啊,你,你八条腿???”


谁写的啊!还有那个女神是蜘蛛么?还八条腿???

是我太傻还是你有毛病?

克莱恩面部有些扭曲,他来回翻看了一下这张纸:“伦纳德•米切尔?我记住你了,估计也是这里的哪个病人吧,如果有机会遇到一定要把这首诗念给他听。”他将这张纸放在了贴身的地方。

嗯,不然到时候搜身会被发现的。

窗外一排乌鸦嘎嘎叫着。

......

不需要确定就擅自把这认为是诗了呢。

哈哈,真是好奇你还会做什么呢。

......

我又见到了周明瑞。

他不认识我了,看到我的时候还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我——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吐槽我的衣服——这怎么能怪我?这是你想的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想骂人。

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是半夜,他靠在铁门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问我我叫什么,我告诉他:

“我是你的随身老爷爷,你可以叫我黄涛。”

“以及,周明瑞,我听见你说我自恋了!”

我和他意外的很聊的来,我一直认为他会是很正经的一个人,没想到他却是一流捧哏,小周啊,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虽然这里并没有我心心念念的肥宅快乐水也没有各式各样的游戏机,更没有快乐源泉动漫和番剧,甚至没有人可以和我彻底的好好聊一场......但,我是个大度的人,我原谅他了,并和他进行了一番友好深入的交流成功的让他认同了我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后,我终于和他同一了战线,虽然可以看出他还没有完全信任我——真是警惕到骨子里了。

我无声的笑了笑。

其实也不能怪他,在他的记忆里,我早就出现了,只是一直沉默不语,像一个哑巴,一个真正的幻象,今天突然说一些很中二的话才是奇怪吧。

我没想到的是,在这场梦里,他给自己订的身份是一个病人。

病人么?真是不准确啊。

他从哪里看都像...个...普...通...人......吧......


......

黄涛总是和我聊着聊着就沉默了下来,他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或者说在通过我看什么东西,神情悲哀又怀念,有时又空白一片。

他有时会在我有机会出门的时候不急不缓的跟在我身后东看西看,一直转悠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在我不注意时又回到我身后,和我谈论精神病院的设备是有多老旧和不合理......如果我愿意和他聊,他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就好像沉默了太久的人终于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于是说话声始终不肯停下。

而我听着就好。

他的语气或激动,或优雅,总是在我耳边旋转,呢喃不休的话语里内容也跳脱的很快,就像一个刚和关系很好的老朋友见面的人,似乎要把自己所有的经历都说一边才能罢休。

路边有医护人员在工作的间隙闲聊——

“我跟你说,我们医院也是我有怪谈的!”

“是么?”

“据说如果你半夜不睡觉,有机会能听见一些沙哑的怪物叫声!”

“真的!还有不同声调的!”

回了房间,“咔嗒”一声,门被上了锁,克莱恩看着以一种诡异姿势闪进来的黄涛,忍不住笑了下,“你不是,额,你难道不能穿墙么?”

“不能啊,我又不是鬼魂,只是其他人看不到我而已。”黄涛理所当然的这么说着,然后站在他面前整理了下衣服,“小周啊,我建议你以后离乌鸦远一点。”他顺口说道,“乌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是嘛?我尽量?这医院的乌鸦意外的多......今天晚上你要看月亮的话记得提前和我说一下,昨晚吓了我一跳。”

“哈哈,你不行啊小周,这又什么好害怕的——要是我以后每天晚上都坐那,你岂不是要吓死?”他调笑道。

“开玩笑,怎么会?”

“那我期待你半夜又看到我的时候的脸色,要是又被吓到了的话我可是要嘲笑你的哦~”

“啊涛哥不要啊。”周明瑞随口接了个梗,“话说你这么喜欢月亮?天天看?”

“......”

“是的,月亮嘛,那代表了故乡。”

聊着聊着又消失了,黄涛这家伙真是......周明瑞叹气。

每次到有关月亮的话题他就很奇怪,还说喜欢月亮,这样子像喜欢么......

奇怪的是,有时我会突然惊醒,就在夜晚可以看的月亮的时候。记得有一次我惊醒后下意识的上身坐直,我扭头去看房间的门口,黄涛正以一种几乎完全一致的姿态坐在我平时失眠时坐的地方,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好像下一刻就会融进去,无影无踪,如同泡沫。

我在那瞬间似乎发了疯,跌跌撞撞几乎是扑着到那里的,又哭又笑,眼泪滑进了睡衣,打湿///了一片布料。

不受控制的嘴角上扬。

而他似乎想安慰我,却在开口说了些什么后消失了,我没听见他说的具体内容。

第二天我醒来时躺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沉默着,眼神放空,没有聚焦的将整个房间收入眼底,像个评头论足的批判家,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说“命运”,这是种很神奇的感觉,我感觉我应该做些什么,但我没有动弹,好像维持了这样的状态许久——

后来我听见了走廊上的脚步声,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和站在门口的医护人员笑着打了个招呼,那个人愣了下,象征性的确认了下没有问题就快步离开了。我在房间里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他的嘀咕声:

“果然有病吧,笑的那么瘆人,还盯着门口,吓死我了......嘴角还咧的那么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疯子......”

——难道不......


......

午后,在院长口中的“人道主义的关怀”下,周明瑞和其他人一起在空地上晒太阳。

午后的太阳本来不烈,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周明瑞出来的时候阳光总会爆增,于是他只好躲在阴影下,靠着围墙,时不时摘掉掉在他头上乌鸦的羽毛,感谢上天自己只是遇到乌鸦掉毛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阴影不能降低热度,该发烫的依旧发烫,该刺眼的依旧刺眼,他眯着眼看着远处因为热浪而显得有些扭曲的空间,散发出的气息中参杂了几分惬意。

他对自己头上的乌鸦无可奈何,不断伸手摘去掉在他身上的羽毛。

“哎?”他捏着一片白色羽毛沉默了。

这片不大的羽毛上连着一两块小小的鳞片,似乎是蛇身上的,在他心脏的位置上反射///出一小片亮光。

意外的,周明瑞自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有些疑惑——“如果没记错,我应该怕蛇啊......”

所以为什么会安心呢?克莱恩?真的好奇怪啊不是么?

“额,您好,打扰一下。”这意外熟悉的话让周明瑞几乎要将“不收传单不扫码不感兴趣”脱口而出,又在瞬间止住了。

“您知道配置药剂的地方...呃,是实验楼在哪?”黑发红眸的男子有些困扰的看着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问医生吧......”克莱恩歉意的笑了笑,“我似乎在医院大门的门口看到过平面图,你要是不嫌麻烦去那里也行。”

“啊,好的,谢谢,这里的布局太不合理了,我完全找不到路,简直像梦一样。”他无奈的转身离开,苦恼的声音低的像是含在他嘴里似的,“大门......我也找不到啊。”

这人的样子好奇怪啊......

“今天又是我一个被单独送回房间?为什么我总和其它人分开?”

“啊,是的,因为你比较特殊,所以才会配有单独的房间和人员。”奥黛丽笑着回应,话中有话,“而且很奇怪的,你的房间和院长室隔的意外的远,我从你这到院长那要横穿整个医院,总感觉建造院长室的人恨不得把那个房间移到医院外,你的房间周围却都是很重要的地方。”

她伸手打开克莱恩房间的门,把他请进去。她像往常一样也想进入房间和他闲聊,但迈出的腿停顿了下,又收了回来,最后她只是对克莱恩笑了笑——

“祝你快乐。”

真是一点都不符合现在场景的话......克莱恩想着,他也笑,“嗯,也祝你快乐。”

“今天是你见面心理医生的第一次,以后每周的这时候都会有一次心理疏通,这次主要是对你现在的状况进行一次更详细的调查。”

有着深蓝色头发的男人翻看了下病例单,语气冷静而淡漠:“我会送你到医生那里,接下来的询问由它进行。”

见医生么?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希望和我合得来,不然之后的交流会很不愉快吧?

路上很安静,大概是病人都回房间了,而这个不知道是医生还是保镖一样的人又显然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于是我们一路上就没再多说一句话,我东张西望,他一直沉思,直到来到诊断室门外,他才再次开口,“请进吧,医生在里面等你。”

克莱恩点点头,他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中间是一块单向透明的玻璃,只能从那边看向这边。

“你好,我是你的医生。”一个女性声音从墙那边响起,通过玻璃上的小孔透过来。

“您好,如何称呼?”

“叫我苏医生就好。”

不露脸么?真奇怪啊。

“那,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害怕宇宙?”

克莱恩愣了愣。

“它很美。”他温柔又小声的说,“我不怕宇宙。”

“我只是总觉得空荡荡的宇宙里有些什么东西,这些东西让我感到不适,恐惧,厌恶和悲伤。大量的悲伤。”他下意识想叩击桌面,又因为没有桌子而不得不收手。

“但我还是很喜欢宇宙的,星云和天体可是很美丽的,我也一如既往的爱着月亮。”周明瑞笑了笑。


......

克莱恩被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这个有着深蓝色头发的人看着他走了进去,于是关上了门。

在关门的前一秒,他突然开口:“整洁是件很重要的事,不是么?”

“额,是的?”周明瑞不太清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衣服脏了么?

他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啊,明明就很干净......他说的是房间么?这是提醒?为什么要提醒我......

不是我很讨厌么?周明瑞看着那个人说完后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面色古怪。

“我倒是觉得这人很怕你,我就看到他一身汗了。”

黄涛的身影从旁边穿出来.

“其实我有点想问问他他唱歌怎么样,但是不是有点冒犯?不过我最近为什么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啊......”

“......话说你竟然没有对总是锁上的门表示不满,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

“啊,这个......门锁上不挺好的嘛?我也不想让别人进来啊。”

“的确,除了那个女护士进来过,其他人最多只是站在门口。”

“你不是人?”

“我当然是!啊对,这么说,你允许我进来?”

“为什么不?”

黄涛好像很开心的笑了笑,身体微微凝实了些

半夜的时候,周明瑞又惊醒了。

又是一个能看见月亮的夜晚,半夜的屋子还是老样子,光亮为昏暗的房间打上一层冷色调,空气里弥漫着令人苦恼的冷冽气息。

过小的房间让周明瑞下床后没走几步就能来到们前,尽管已经是极短的距离但也依旧让脚底发凉。他坐下去,把被子裹的又紧了些,努力的把自己以一个球的姿态全裹进温暖的地方。黄涛出现在他身边,象征性的扯过点被角盖在身上,更多的是捏在手里把///玩。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这不重要,两人在安静的夜晚里扯东扯西,从今天食堂的饭菜有蘑菇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不想吃,一直聊到黄涛的女儿中文名该不该潦草的叫贝贝,平时很在乎这个的黄涛这次意外的心情不太好,没有谈论这个话题,于是只好转到了父母曾经的催婚和家庭教育——

“我那里有个对头教育贼不好,选的继承人很没用,半途逃了......那继承人还留下一堆烂摊子,比如家谱还永远拉扯不清。简直是......里妥妥的负面例子......”黄涛口吻嫌弃的说着,语句里有些地方含糊不清的被一笔带过了。

“你没试过半夜偷偷溜出去么?”黄涛说了一半,突然转移了话题,扭头看向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周明瑞。

“好像,没有......我觉得呆在这挺好的。”他有些迷茫的低头看着洒在他身上与地板上的月光,“没想过,我好困,想睡觉了。”

黄涛:......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周明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伸手就直接把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

“喂!好冷!你干什么?”周明瑞差点被他的动作带翻,然后就被扑面而来的冷气冻的打了个哆嗦,他赶忙抱紧自己,抓着睡衣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太用力还是太冷而发白。

“我好奇啊,小周,就陪我出去玩玩嘛。”黄涛理所应当的说着,活脱脱一个大型中二患者。

“你真的有毛病???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出去,就你这半夜不睡觉光想往外跑的思路就很不对啊!”周明瑞像是看什么稀有动物一般看着他。

“哎呀,你就陪我出去就好。”黄涛大大咧咧的说着,“至于门,你能打开的。”

“你是真当我蠢?这些医生难道不会锁门么?”可以看出周明瑞虽然质疑,但不介意去握门把手尝试一下断了他奇怪的念头。

“不啊,不过万一呢?”黄涛神秘的笑了笑。

咔嗒——

周明瑞没怎么用力,门把手就打开了,有些老旧的连接点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是吧,真的不锁门么?”周明瑞看着打开的门,愣住了。

所以门没锁???那以前门锁过么?这些医护人员干什么吃的???不是吧不是吧......话说刚才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来个人看看么???难道半夜医院里是没人的么?!这难道是鬼院么???!!!

我好慌——

周明瑞:瞳孔地震

他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那走吧......小周你干嘛又把门关上了?”黄涛满脸问号的看着表面平静的周明瑞。

“黄涛,我觉得我们还是安分的呆在房间里比较好。”他言正义辞的说着,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在害怕,“我觉得我还是当好一个病人吧,就别给班森他们惹事不是么?”

“我看你绝对是怂了吧?”

“占卜家的事怎么叫怂,这叫遵从心的旨意。”他顺口说道,没注意身边的人沉默的表情,“我是好人,三好市民。”

黄涛看着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周明瑞,翻了个白眼:“真的要有东西,你窝在这反而没地方躲不是么......”

“......”

“没事啦,我不是还在你旁边么,开门吧。”

周明瑞还是打开了门,安静的走廊里没有开打,大概是为了省电,黑暗衬托着这时的医院,显得阴森又恐怖。周明瑞脑海里瞬间划过了什么“自己行走的急救车”“卫生间里的水龙头”等一系列经典恐怖桥段,手抖了抖,下意识按在了自己的腰上,食指微微扣起。

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不科学的这位......我真的在作死。周明瑞冷静的想着,恐怕明天班森和梅丽莎就会受到自己的死亡通告,希望班森的发迹线不要因此再度后退。

“喂,小周,你别发呆了,快点啊。”黄涛已经先一步出去了,有些透明的身影站在房间外朝他伸手,“不是吧我和你一起去你还害怕?”

大半夜身边带了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在精神病院里乱晃,我不该害怕么?我还不能直接去问你“你是鬼么?”这样的话题,问了的话绝对会死无全尸的吧......“才没有。”他翻了个白眼,一边小声的说一边手颤抖的放在他掌心里,完美的装出了一幅我好害怕但我是个男人我不能说我不行的样子。

“我看过了外面的确没有人,有人的话早就被我俩的说话声吸引过来了。”黄涛嘴里不停,扯着他的袖口就往外走,像一个对什么都好奇的7岁孩子要去探索新天地一样。

“你看我都说了你能打开门的对吧?你还不信......”

周明瑞被他拽的有点酿跄,两个人走在纵深感极强的走廊里,安全通道的标志发着萤绿色的光,两侧的门都没有动静,不像恐怖片里的那样会自己打开。

“要不是在饭后散步的时候能看到其他的病人,我真的怀疑这所医院是不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他逐渐忍不住小声吐槽道。

“有没有病人自己亲眼看看就好了啊,这旁边这么多门你随便拉开一扇看看呗?”黄涛调侃的说道。

“喂你这家伙知不知道开门杀啊......”要知道不作不死!反正我是决不会去动这些门的!周明瑞在心中呐喊。

“没事啦,我试试看。”

希望打不开......

“哎,不能打开么?太可惜了。”黄涛叹了口气。

“这才是好事吧?”周明瑞斜着眼看着他。

“可是也真的无聊啊,要是再来个其他人就好了。”

“难道你还希望有别人来?”

“对啊。”

周明瑞开始认真思考起该怎么浑水摸鱼保护自己。

“对了,从这栋楼里出去后我们去哪?”

周明瑞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难道不应该先思考怎么下楼么?”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跳过我的意愿直接考虑怎么出楼么?就这么草率的认为我一定会陪你出去晃悠?

“医院最高的地方怎么样?可以一起赏月怀念故乡。”黄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应该看过地图?”

“......看过,最高的是实验楼,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走。”

“那就随便好了,去哪不是去。走吧,乘电梯?”

“这楼还有电梯么?”

“没有电梯么?我上次看明明有的......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所以最后还是走了楼梯。

楼梯间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这里没有窗户,也没有安全通道的标志,远比走廊里要暗的多,不过幸好医院的楼为了方便看管建的都不是很高,所以还勉强能忍。

“我总觉得晚上和白天简直是两个世界。”

“或许?你今天的话意外的多。”

“这是不可避免的对黑暗恐惧的本能,而聊天可以有效的缓解负面情绪。”周明瑞说道,“而且你现在也有些紧张不是么?你都没有玩梗。”

“不是吧小周,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现在在我这里的形象存疑。如果没错的话,黄涛从那个医生走了后就不见了吧,接下来的都是你扮的。我房间的门只有我能从里面打开,所以你才鼓动我出去走对么?”周明瑞抓住他的手,“要不是那个医生的提醒,我还真没意识到——院长,装的不错,所以黄涛去哪了?”

站在他面前的“黄涛”笑了笑:“明天就回来了。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到我是‘院长’的?”

“破绽太多了。先不提我身边的人总是提到院长,连奥黛丽小姐都被无意间下了暗示吧?然后是图书室和食堂,都很合我的心意——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大概只有院长了吧?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那么关注我......出现在我身边的一系列人,也是你安排的么?还有,我为什么没有下午的记忆?你用了什么办法偷走的?你偷走我的记忆就是为了让我疑惑为什么没有病人和医生吧?现在病人和医生都被你调走了是么?”周明瑞几乎把自己所有能找到的疑点都说了出来,他紧紧的抓着院长的手,不停的思考他这么做的意义:“你是想让我真正的疯掉对吧?一直被困在这个医院里——真是有钱啊,浪费这么多资源控制我一个小小的大学生?哦不对,你不是人吧。”我真是愚蠢啊,现在才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

“其他的都说对了,但你身边的人都是你自己交到的,和我没关系。”院长笑了笑,“但你真的没发现我的意图么?我是谁你——真的不知道么?真的忘了?”

“......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周明瑞皱着眉。

“啊,当然有关系啊,不过你连自己都记不得了你问我也没有什么用了。至于记忆——很难拿走么?”


......

又是一天早上,好困......我昨天明明有好好睡觉啊......话说我昨天下午都做什么了?嘶,记不得了......

门外又是一如既往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交谈,和每个早上没什么区别——克莱恩总觉得自己再这么呆在这里迟早要完。

“你看起来很困?”黄涛从我身边冒了出来,“昨天又失眠了么?”

“啊,好像没有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回再看到黄涛有些紧张,“说实话我都忘记我昨天干什么了。”

“啊?”他似乎有点惊讶,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神情逐渐凝固起来。

“你又怎么了?”我无奈的问他。

“啊,没事。有人找你了。”他不再说话,天知道这家伙又在想什么了,我没有再注意他,转而想起自己的事——话说我昨天到底都干了什么?总感觉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奇怪,难道是我又听见那个祈祷的声音了?那我也应该记得的啊......

最近的生活逐渐两点一线,除了房间就是食堂,不知道为什么食堂的饭越来越好吃了,而且全都完美的贴在自己的喜好上,要不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来历我自己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黑幕了。

今天意外是个阴天,没有晒的要死的太阳,又是饭后,也依旧是这个老位子,我坐在角落里,乌鸦又在我身边飞翔。

我好像很招乌鸦喜欢,虽然我一点都不想要这种不祥的东西的喜欢......难道我要死了所以他们才不停的围着我转?我满心茫然的摘着自己身上的羽毛,又一只乌鸦落在我肩膀上,轻轻啄着我的头发,姿态亲昵。

“我最烦乌鸦了!”我这才注意到我身边有一个留着长发的男生,他有些不满的看着我肩上的乌鸦,乌鸦似乎也注意到了他,飞到他身上狠狠的啄了口。

这就是传说中的差别待遇?没想到我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这种东西是在鸟身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男的有一双很漂亮的翠绿色眼睛,长的也很好看,是外国人么?我看着他一脸凝重的驱赶乌鸦,就好像在做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没来由的觉得好笑。

我坐在那里饶有兴味的看他和乌鸦打架,终于他把乌鸦赶走了,长出一口气,也坐了下来:“你好,我叫伦纳德,你也是这个医院的病人吧?”

“啊,是的。”介于这是第一个在医院里和我打招呼而且看上去精神不错的病人,我仔细的上下扫了他几遍,意外的发现他有一种很浪漫的诗人气质。“你好,伦纳德,你叫我克莱恩就好。”

等等!伦纳德?!这个名字......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他几遍。

“唔,怎么?我是很好看但也没必要这样看我啊。”他歪了下脑袋,对我笑了笑,顺手解开两颗衣扣。

或许是外国人风气就是这样,给人一种......gay里gay气的感觉......我这么安慰自己。

“是这样的,我曾经去过图书室,在看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你夹在某本书里写的......诗。”我在怀里摸索了下,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

“哎?”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两秒,有些心虚,“谢谢。”

“不用谢,我觉得你写的还可以,再练练一定会更好的。”我违心的夸奖道。

“真的么!我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以前的朋友都说我写的诗好差劲......”

说你病,你咋还喘上了呢???你朋友说的是正确的啊!别听我瞎扯,那是骗你的!!!

“那你以前的朋友...?”

“啊,在一场袭击中死了。”他收下这张纸,低头小声说。

“......抱歉,我无意冒犯。”这个问题问的好蠢,我真是傻了......

“没事,犯人已经抓到了,判了死刑。”伦纳德遗憾的耸了耸肩,“其实这些年过去我也没那么容易再受什么刺激了。”

他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四下随意看了看:“你是怎么进这里的?”

这个问题......和我问的一样不靠谱啊......

他沉默了下,似乎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不妥。

“额...”“我是因为得了宇宙恐惧症,字面意思,就那个让人害怕宇宙的,还会引起幻视幻听的病。”

我不觉得这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大大方方的告诉了他。

“啊,我也是幻觉......我感觉我身上,额,大脑里多了一个灵魂——就那种小说里的经典桥段,然后就被当成精神病扔进来了。”他无奈的比划了两下,叹了口气,“我明明就是传说中的主角,竟然这么对我!”

“我其实也有这样类似的存在,但不老,挺年轻的,叫黄涛,总是突然跑出来又突然消失。”

“我的那个叫帕列斯,老头挺渊博的,知道好多离奇的知识,就是他不能从我身上离开,但可以通过我的眼睛看我能看的东西,刚开始上厕所有点不习惯。”

我沉默了下,黄涛应该和这个“帕列斯”不一样的吧...不然我岂不是也......

我打了个寒颤,没再想下去。

不管哪路神仙,别让我遇到这种事,非常感谢!

我意外的没想到我竟然和伦纳德很聊的来,两人交换了下各自的信息,就这样成了朋友。

东扯扯西扯扯竟然聊到了集合都不自知。

就在我向他挥手告别的时候,他四下张望了下,看周边没人,附到我耳边悄悄的说了句:“我其实听到你昨天晚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了出来,我的房间靠近楼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的差不多,你真的很莽啊,竟然和院长吵架,不过当时我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所以不太清楚。”

他的话就像一把锤子,敲的我脑袋疼,他把他自己知道的话向我复述了变,说完也没注意我的反应,直接就离开了。

这算什么啊?我欲言又止,脸色仿佛像生吃了柠檬。

真的,太不对劲了,太奇怪了,我的生活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思考了很久,几乎一整个下午都在考虑这件事了,为此奥黛丽小姐还紧张的询问了下我,然而这事实在不方便和别人说,我便只向奥黛丽询问了有关于院长的办公室的位子,于是我当晚就打算不合眼了,不是那种在半夜月亮出来的时候突然惊醒,而是彻彻底底的打算思考一整晚,但我还是睡着了,我确定我是被动陷入沉睡的,可以肯定是院长搞的鬼,黄涛没发现这事,一脸“你不对劲的样子”。第二天奥黛丽小姐看到我的黑眼圈也吓了一跳,她委婉的告诉我精神病院也是有打游戏的地方的,如果需要看在自己的黑眼圈上她去申请一下应该不会有人有意见,毕竟病院里的人大多数也是混职位的。

怎么说呢,打游戏什么的实在槽多无口,我百分百确认这院长就是想把我留下来所做的。不过在病院里建游戏室真的好么?而且最重要的是竟然没人反对???我真的怀疑这里的医生是不是都被洗脑了。

要不是就是我太愚蠢了,真的是被牵着走啊,这种感觉意外的熟悉呢......


......


“啊!终于又见面了!天知道我见你一面有多麻烦,病人的身份好烦。”伦纳德几乎是窜到周明瑞身边的,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翘着,凑过来的时候几乎要糊在周明瑞脸上。

“没办法,毕竟这里是医院——话说你有觉得这里不太对劲么?”周明瑞先嫌弃的躲开了些,然后又无奈的接受了他的靠近。

“啊?不对劲?好像有吧?我也不清楚,这里的饭还是挺好吃的。”伦纳德理所当然的坐在他身边,熟悉的样子仿佛两人认识了多年。

这几天意外的都是阴天,不过似乎在周明瑞进入病院后太阳就越来越小了。

前几天还很晒的呢。

“对了,你这几天晚上应该没有再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吧?”

“嗯,其实也就你那一天晚上有。”伦纳德很自然的点了点头,“最近医院里的病人少了好多,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这里因为地方不够有时还会打起来——”

“哎?”好像的确是的,可这家伙看起来傻傻的是怎么看出来的?周明瑞不禁有些疑惑。

“都是老头告诉我的啦,我平时其实也都不注意这些的。”

所以老头是你的大脑么?是么???

周明瑞感觉自己脑袋上划下几条黑线,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没错啊就是只有美貌啊:“我怀疑你的病症就是大脑被外置了,你一个这么傻的家伙是怎么和聪明人搭上关系的啊......”

“我才没有!我明明像星星一样耀眼!你才是傻的!”伦纳德和他笑着打闹了几句,两个人身为成年人却像高中生凑在一起一样。

天微微的晴朗了些。


“奥黛丽小姐,你的实习期什么时候结束?”我和她并肩走在楼道里,走廊里除了白炽灯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能让急救床通过的道路宽大的很,和洁白的墙壁搭配给人一种不进人情的感觉。

建造他的人一定很没有情趣。我不合时宜的出神的想到。

“还有很长的时间。”

“你真的打算以后就在这里工作?”

“是的啊,这里挺不错的。”她的回答显得再正常不过,就像一个普通的医护人员。

“不觉的有奇怪的地方么?”我试探的问了问。

她沉默了下,有些犹豫的开口:“你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吧?”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下。

“我看你最近自言自语的次数越来越高了,还不停的在紧张,你又看到什么了?”

周明瑞的理解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么说的话,之前的事都是我的幻觉么?哪些奇怪的事,甚至是伦纳德——都是我的幻觉么?

我有些迷茫了。

“是这样的么?”

我看见奥黛丽小姐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些怜悯,我并不喜欢这种眼神,不禁感到有些恶寒,我没有再说话。

打开房间的门后,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我房间里的窗户——整座楼除了大厅大概只有房间里有窗户了吧?

“......其实我想问很久了,你为什么喜欢盯着那处墙面看?”一直沉默的奥黛丽突然说话了,她看着周明瑞转过身来,脸上满是疑惑,“那里,不是窗户么?”

“为了确保病人不会找办法跳窗,大楼里的所有房间都没有窗户的。”她沉默了下,还是开了口,“我会为你约上我的导师苏医生的。”


房间里安静的机会可以说是沉寂,周明瑞缓缓的歪头眨了下眼,门被关的紧紧的,已经上了锁,奥黛丽小姐大概是出去了吧,他平静的想着,在他背后,房间里的窗户慢慢的消失,逐渐融入墙壁,漂亮的天蓝色化做一片灰白。

奇怪。

既然窗户是假的,那月亮——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么?

那黄涛呢?

这回身边没有再出现那个爱笑又中二的人了。

我真是一个愚蠢的人啊。


或许——这只是一份只有我一个人能察觉出的异样?


站在门外的“奥黛丽”笑了笑,

——说什么呢?这种已经察觉到什么的人怎么可能留?当然是操控啊

“这毕竟是你的内心嘛,只要你认为不存在,那怎么可能存在呢。”


......


时间一点点走了过去,这所医院在短短的时间里就逐渐萧条了,当然或许只是在周明瑞的眼里能看到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样下去,我真的要认为我疯了啊......

“哎你知道么?政府好像要派人来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啊?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是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不在这时候啊,可能是我们医院被抽到了吧?所以要来人?”

远处,有护士在谈论近期的事,克莱恩因为坐在边缘所以勉强还算听的清楚。

官方的人么,这医院这么不靠谱只要不是睁眼瞎就能看出不对劲吧!不过身为院长的话肯定有两把刷子的不是么?显然肯定可以贿赂政府吧,我可不觉得这家伙没什么办法......虽然我并不能想出院长的计划,啊,果然是我太愚蠢了么,愚弄用的真好啊。


官方来人的那天很热闹,声音有些吵


女性?等等完全看不到啊为什么这么矮?!就算是女生也不能矮成这样吧她真的成年了么???

我跟在医护人员的身边,那个人似乎注意到了我,我仿佛感觉她在看到我的时候放松了些...有点紧张。

她径直向我走了过来,动作间带着一股军人的风范。

“嗯?您找我有事?”我低头看着那个面容平静的女士,她身后的人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刚往这里看过来。

“不需要用敬称,我主要就是我看你似乎可以交流的样子,所以和你聊两句,毕竟不能只听那些医生的,领导要求我好好了解一下。”她表面上很冷静的看着我,但我可以确认她似乎有些紧张——现在的官方人员都这么容易害羞的么?还是身高的原因?我是不是该蹲下来?

“而且我从我在这里做志愿的朋友这里听说过你,你把她吓了一跳。”

所以这是在兴师问罪么?

“你一个人?”

“没有,佛尔思在外面等我。”休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你这样子,你似乎才是孤单的一个吧?

周明瑞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还好,还是可以的。”这是关注病人的心理状态?

“好的。当然我现在在工作,你不用在意我朋友的问题,我们就问一下你对这医院的感觉以及如果可以的话自己的状态。”她没有让身边的记录员来记,反而自己也掏出了一个本子,我看到她的记事本的封面是塔罗牌的花样,是审判——我的大脑先一步我的逻辑做出了判断。可我明明没有了解过塔罗牌。

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她是故意让我注意到封面的,她看出我认出来了,但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沉默了下:“还可以,但作为一间医院来说,这里的安排很不合理。”

是了,不合理——就像梦一样......


“我有时会感觉我是一个很愚蠢的人。”

“虽然如此,但愚蠢的人往往也是看的最清楚的不是么?”奥黛丽小姐朝我笑了笑,“在我身边,也有一个额,自称愚蠢的人,但他帮了我和我的朋友很多。”


她在有意的暗示我各种塔罗牌——


这是梦么?如果这是梦的话,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吧——身边那么多的不正常,已经很明显的告诉他了不是么?




白天和夜晚的转换只在一瞬间。

“我希望,这里就是院长办公室。”略有些装模作样嫌疑的响指声响起,光影再次变换,是的,除了他自己在房间里想看到的月亮以外,其他地方所看到的都是红色的月亮。

红月的光辉照出了一双高层占卜家特有的漆黑的瞳孔,那双眼睛看着月亮,却没有发射一丝光芒,就好像全被吃掉了一样。

偏僻的办公室,老旧的沙发和桌子,这里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在诉说着他们的故事,他们对周明瑞来说都很熟悉——都是他曾经见过或者用过的东西,零零散散的丢的这里到处都是。

然而周明瑞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这些梦境的造物。

绯红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如果只是算他真正在这场梦里的时间可能只有几天,但塑造出的记忆却让他竟有些隔世的恍惚,虽然说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的确如此。

“认出来了?”

“如果没错的话,这是我的梦?我还真不知道我竟然会梦这种东西。”周明瑞慢慢的绕到那张老板桌后,拉开椅子坐了上去,略有卡壳的滚轮发出“刺啦”一声,他双手手指交叉撑在桌上,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

“是,这是你的梦。但你有真正想好要不要出去了么?”天尊的身体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身后,声音里带着调笑的意味,“你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是家人的陪伴,是偶尔对工作的厌恶和一个没有预知的未来——你想要普通人的一切,这是你最大的渴望。但理智却又告诉你你的病态。”

他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极具煽动性:“你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了,你也没有未来可言了,所以留在这里吧,不必再飞蛾扑火了,我可以为你建造一个最合适你现在样子的梦,抹除你过去的记忆,也再不会有能刺激你回忆的存在。当你没了记忆,你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哦。”

“你说我在渴望身为普通人的一切,那就代表我不是普通人了不是么?那么我可以擅自下结论我是个高位者了对吧?”周明瑞让自己的语气努力欢快起来,勉强的翘了翘嘴唇,又放下了,“小学生都知道,公民的权利建立在责任的前提上,有权利就该承担责任——一看你就不是党的花朵。”

“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啊——天尊,我现在已经站在和你同样的舞台上了,而我也将有一天会站在你的位置上。”周明瑞带着笑意的看着他,“我会把你钉死在棺材里的,放心。”

危险的感觉让他瞬间就进入了状态,他又有些感慨,他对危险无时不刻的熟悉早就告诉他了,他早就和这里分不开了。

梦境的破损悄无声息,记忆的注入和倾灌也只是熟悉的操作,和任何一次即将来临的睁眼没有不同。连接着远处每一个“病人”的灵体之线逐渐断裂,如果这一幕让其他人看见了一定会很惊讶吧,毕竟密密麻麻的线断掉可是很壮观的场景。

这场博弈终于是他赢了,但他也输的很惨。

胜利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想羽毛一样没有实感或许才是最真实的样子,而胜利又能代表什么?尤其是在还有下一场交战的情况下——无非是漫长的过往将精神一点点拖垮,或许所有神灵都该住进精神病院。

“怀念过去么,想念普通人的生活么?或许吧,但我就是一个愚蠢的人啊。啊,还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嗯,说的真好。”在这梦境与现实的交接处,他有些留念的看着梦境逐渐崩塌,感受着自己的人性逐渐被神性所替代流失——到了现实就不会难过了,周明瑞这么告诉自己,小声的喃喃着,神色逐渐平静下来。

所以——

那为什么会是宇宙恐惧症呢?

为什么是这个呢?




但别停下来啊,还有好多梦在等着你,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你会疼么,会饿么,会冷么,会孤独么,会感到疲累么,会嗓子干渴么,会把鞋子磨破么,会大声呼救没人回应么——

会永远也不知道终点永远走不到尽头么——

会被重物压的再也看不到星辰么——

迷路的旅人啊——

你会能再看到故乡的对么。

对么。


献给普普通通的周明瑞和克莱恩

赞美愚者先生

——END——




彩蛋:

午休时间,奥黛丽在路过休息室时听到过一两句话。

“我跟你们说,最近食堂来了个应聘的,叫弗兰克•李。好像和院长有恩怨或是什么的,他的应聘被院长毫不犹豫的驳回了。”

“听说人还是大学生呢......”

“人大学生好好的到我们这来干什么啊???”

——

好了只看文章的到这里就可以了,接下来就是垃圾的叨叨了

(以及一小段解析)


最后群宣一下~ 

魂穿者迫害协会

群号1104602349

暗号晒诡不用翻

群里除了我都是太太!!!真的随便扒,扒掉一人造福全群!

(别看我了我没甲)

加群一定要看公告哦~



专业知识全靠瞎编,文笔稀烂,感谢你能看完......

希望没有被我奇怪的描写视角弄到脑袋疼吧

空的行代表凝固的思维,可以理解为梦境的自我防守机制,目的是把不符合逻辑的东西进行修正——或者,被天尊愚弄了。

不管在哪里月亮都逃不过迷路——!!!

一行省略号就是换一个视角

——

解释一下,这场梦其实就是天尊和克的博弈,有些小的房间是克的内心,照理来说病房是不会这么小的不符合规定(也没窗户,窗户其实代表的是对故乡的思念,当这个代表物被天尊否决的时候其实也是对应着现实里的回不去),更不可能巧合的看到月亮,因为内心封闭所以除了奥黛丽(医生)和黄涛(故友)都不能进去,以及可以看出其实部分人物是有自己的意识的,比如倒吊人和后知后觉的奥黛丽小姐(所以没有用这些视角)(倒政委还提醒了下房间的重要性但还是被钻了空子orz)

背景是精神病院是因为小克潜意识认为自己有病,而天尊放大了这种想法,所以构建这个医院的是小克(第一个院长),而天尊作为入侵的人一开始就得到了现在这个院长的身份,即暗示天尊的上风。

“人道主义的关怀”是嘲讽,也是为了合理离开安全区的借口,离开的时间愈长,天尊能动的手脚也越多,夜晚会被强制入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出来orz,其实强制入睡是为了防止他晚上乱跑直到天尊做好准备才自己动手把他拉出来(其实,除了小克的房间,从其它的地方看晚上的月亮都是红的......),但因为小克太想故乡了所以总会惊醒看到月亮(又提醒一遍是巧合啊),终于到了后面他顶替了黄涛以投影的样子进入了房间,在被肯定的时候就真正的进入了,所以后来小克困了不想出去天尊无语是因为他自己坑了自己hhh,不够因为天尊这时已经有了极大的上风天尊就直接让小克清醒了(但当然有符合逻辑否则小克该意识到不对了)(就强制改变游戏规则呗)也有了大幅度清空小克记忆的能力,将即将认清自己身份的认知抹掉了。

伦纳德作为克莱恩信任的人及时出现(小克也有准备的啊),因为有老爷爷所以被放在了劣势的“病人”身份上。(为了保护咸鱼,她是和精神病院关系较小的那个也没有做出什么过于明显的提示)

出于自保,也是失衡的表现,病院逐渐变的奇怪(全文除了姓名就这个词出现的最高,我都快认不出了),愚蠢这个词也逐渐明晰,休是审批出现也是提醒的意思。直到他真正意识到自己是愚者后,他夺回了院长的位子,梦境破碎,END。

(好绕阿hhh)(最后写成半群像了orz)(感觉自己在疯狂给一些cp发糖[所以我没刀{确信]我觉得我干脆从克中心改成all克好了orz)

最后,果然我好垃圾阿......写的过程中差点没卡死。

(一万八使我崩溃)


评论 ( 4 )
热度 ( 109 )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